写在前面：前半篇纯爱，后半篇胃药（黑暗）），注意避雷。 博士忙碌地整理衣物，去哥伦比亚远足带的东西不可谓不多，除了应带的这些日常用品，一会他还要去可露希尔那提一个庞然巨物呢。

咚咚。

“博士？”

一阵轻叩门声音之后，便传来了轻灵的声音。这声音的主人可让博士他如痴如醉，正是他的未婚妻斯卡蒂之音。

作为博士的妻子，她自然可推门而入。

“...”而后她看见一片狼藉的卧室。

是的，她和博士还没同居，腼腆的博士想在和斯卡蒂结婚后再共入洞房。

博士抬头对斯卡蒂一阵傻笑，不好意思地掻着自己的头发。

斯卡蒂无言，蹲下帮博士整理东西。

是她提出来和博士回到自己故乡，虽然阿戈尔人并不太重视什么亲情，但她还想回到故乡去看看自己出生的那片海域。她深知，和博士连理之后便不会有回到家乡的机会。作为妻子，她会在以后的日子中进她所能帮助博士。即便只是用自己的武器，保卫博士，守护她的爱人而已。

彼时身为雇佣兵的她来到罗德岛后，凯尔希对她冷嘲热讽，博士却给予她温暖。原本在她想，不过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罢了。

后来博士确实打动了她那颗寂寞已久的心。

斯卡蒂帮着他折叠衣物，手法还是有些生疏，不过她真的努力在做。

夫妻同心，终于收拾完了。

二人各拽着个行李箱，这是在博士强烈要求之下，斯卡蒂才把原属于博士的那个给了他。

“可露希尔，我订购那个潜水服做出来了吗？”

“当然了，老板，你可是用了你攒下的所有加急许可咯。”

斯卡蒂是婚前突然提出想带博士回到自己的故乡，博士为了满足她将自苏醒后攒下的所有加急许可给了可露希尔，打印出这套潜水服。

这套潜水服，臃肿而肥大，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潜水服，表层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D32钢，为的是能潜入更深的海洋中，普通的那种潜水服可不能做到。

斯卡蒂轻轻捏住博士手腕，她不知如何感激博士，她从没想过有和博士共同遨游海洋的机会。

博士反手紧紧握住。

远处凯尔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眼中充斥着黑暗与幽邃。

可露希尔驾驶起重机将潜水服放入一辆卡车中。

罗德岛临近哥伦比亚，碍于此时哥伦比亚人民的暴动，只得给他们在边界放下，余下的路程，他们得靠自己。

路上，到了某处，斯卡蒂示意博士停下，而后指着远处悬崖：

“原本这里是一处裂谷，我族人记载说。”她随即指向驾驶室那边继续道。“某几次天灾将这边完全砸入地下。”

博士仔细看了看。

斯卡蒂那边的悬崖石壁上，岩石纵横着许多沟壑，其表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而自己那边确实有一道连绵不绝的...额，土包，的的确确要比这条公路要高出一些。

继续向前行驶，一路上无非就是和斯卡蒂谈论一些家乡的事。博士询问她父母或是家人的事。

斯卡蒂自然如实告知，她父母死在了深海的更深处，连尸体都没安葬。

博士与她十指相扣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悲哀。

兄弟姐妹也是作为赏金猎人外出，故乡只得剩下一些遗民，但大多与她没有太多血缘关系。

待斯卡蒂完全说完，泪也干涸后，博士方才开口问出内心的疑问：

“深海之下还有什么？”

他能感受到斯卡蒂说出“深海”时言语中多出的那份憎恨与恐惧。

斯卡蒂陷入沉默，准确的来说像被自己扼住了喉咙。半晌后，她吐出一口浊气恢复了往日的奕奕神采，吐出了一个浑厚的阿戈尔词语：

“Abyssus.”她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巨剑，那把来自久远过去的巨剑。“深渊。”

“深渊？”博士不明所以，侧目又看了眼斯卡蒂，而后马上目视前方——他在驾驶。“那是什么？”

“可怕的不是深渊，而是深渊里的东西，我只知道这么多。”自己的战斗技巧全都是为了什么再次降临而准备的，她的族人一代一代都是为此训练的。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斯卡蒂立刻打断了他。“只要我们能好好一起活下去就够了！”

她觉得自己言辞有些激烈，他们在一起后斯卡蒂情绪如此激烈还是头一遭。

“对不起。”

博士并未多言，靠边停车，拉下手刹后。抱住斯卡蒂，轻抚她那柔顺的鬓角。

“我们会在罗德岛一起生活的。”

至少在博士眼中，她是最美的，即便是她身着戎装。当他看清她眼中的清澈犹如万里无云的晴空、头发犹如悬泉瀑布，他也知道她的荣光与美好，宛如海上的波浪、宛如洋中的珍珠，是他星空的光辉。

“嗯。”

而后他们来到她家乡聚落的一处小集市上。

天色已晚。

博士依旧穿着他那套大衣，见到同为红瞳、白发的族人后，自然把他们放进去了，没有过多盘问。

集市售卖着的，无非是一些简易加工过可以穿在身上的的各类鱼皮和一些腌制品——比起清流的族群，未免显得有些粗制滥造。

“这不是‘外陆勘探者’斯卡蒂吗？”

那是一个高大阿戈尔操着的略显浑浊的嗓音。

他们这一脉阿戈尔，即便是离开了故乡也不会远渡重洋告别哥伦比亚所在的大陆，斯卡蒂是唯一一个离开的。

斯卡蒂打量起这个男人，觉得他有些熟悉，好像是她离开故乡前众多对她有爱慕之意者之一。

“你好。”

“这位是？”

他指着博士，眼中毫不显露出疑问。啊...他不是无礼，只是这帮留在家乡的阿戈尔人太憨厚了，心中所想都会直接表现在脸上罢了。

“我的丈夫。”她挽起博士的手臂。

“欢迎。”他不太懂什么礼数，不过能从他毫无遮掩的眼中窥视到那份真心。

犹豫再三后，博士决定摘下自己的兜帽与面具，斯卡蒂却面露哀求之色——阿戈尔与其他种族素来不和。

博士露出了本来面容：无任何种族特征，但极为英俊。

那男人仔细瞅了瞅博士（阿戈尔人中不乏有头发是异色而并非全部都是白色的），而后面色一怔。“异乡人？”

辨认阿戈尔人最简单的方式是看他的瞳色，由于他们原本来自海洋，无一例外的都是红瞳。其次是捏一捏他的肌肉，阿戈尔密度极大（也是他们这一族重的原因）。

听到“异乡人”三字后，众人齐齐放下手上的活或是交易，齐刷刷地望向这边。

斯卡蒂有些难堪。

就在博士要以为对方要动手时，那人却直接伸出手。

“既然斯卡蒂能认可你，自然我们也会，至少在这个聚落，你不会被称为‘异乡人’了。”

对待自家人，阿戈尔总是显得那么热情好客的。

车上又多了一堆当地土特产后，在斯卡蒂引路下，东拐左转的终于绕到了她的家，好在有地方给他停车。

推开门后，引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些简易的装饰。

也就是一些漂亮的贝壳、海螺甚至还有些珍珠。

“只有一张床...”

博士吸了一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到斯卡蒂慢慢褪去自己的衣物露出自己洁白的胴体，她白皙的肌肤泛起红润。

她要把自己的全部在今天给他，这是她早就定下的。

心爱的女人已然动情，博士亦是如此。

他抱着她激烈地吻起，斯卡蒂捏起他的下巴，带着他的下颚缓缓向上，嵌住了自己的舌头，换句话，说她让博士上下的牙齿轻轻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对中午的赔礼。”显然她还是对今天那次对他的无名之火有所愧疚。

博士脱下自己衣裤，十指相扣，二人一齐走向大床。

彼此之间一览无遗。

斯卡蒂先行坐下，捋了一把自己的秀发将其抛诸脑后，躬身迎接博士的首次开垦，她的大地已被春雨湿润。

博士找寻那处洞口，早已做好准备的他，举起了自己的锄头。

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斯卡蒂虽然久经沙场，但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而并非什么战士头次被人弄出伤口。

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更何况他是自己心爱之人，浓烈的爱意压过了微不足道的疼痛，她脸上只有微笑。

“我爱你，博士。”

他温柔地慢慢抽插着。那鲜血不再涌出，取而代之的只有一股股清泉。那晶莹之水从泉眼涌出，掠过稍显坚硬磐石，而后顺着一条缝隙汨汨流下。

不用多语，慢慢开始驱动，缓缓地抽插进斯卡蒂更深处。少女的脸如红霞又带着羞涩，不敢直视博士，逃避般地望向一旁却用余光看向博士，犹如一轮不敢出头的新日。

“看着我，好吗？”博士柔声呼唤。

“嗯。”轻咛。

双手环上博士的脖颈，他眼中带着爱意，她亦是如此。

“唔嗯...”

博士胯下无意间扫过斯卡蒂腔内某处，少女控制不住地发出受到欺负般的声音，显然此处是她的敏感点。

他当即又一次剐蹭，确认这是她的“弱点”。

“嗯呀...”

斯卡蒂轻皱眉头，那突如其来的两次莫名快感是什么，她是初经人事。

果然，博士露出坏笑，有意无意地向那里再次发动进攻。

“博...士？”斯卡蒂有气无力地捧起他的脸。

“再多...欺负我一些...”

博士双手攀上了她的双乳，原本他想轻轻揉捏把玩但闻言后抓起这它们，用力握住。

腰部加快了些许，他的快感已然上升些许，不再只顾着她那处仔细进攻，而是用力耸动，总有几次能剐蹭到的。洞穴中的肉粒也同样地磨蹭着他。

原本的浪花汇聚成巨浪，直要拍击海滩。

“来了。”

斯卡蒂迎来了她第一次高潮，久久不能消退。

博士也是一声低吼后，把庞然大物从巢穴深处抽出，尽数将白浆射在斯卡蒂略有凸起的腹肌上。

“它还硬着。”

她抚摸着小博士，它的硬度丝毫未减，期待着下次释放。

“转过去好吗？”

斯卡蒂听话地转过身去，动作显得有些艰难。转过身去的她，跪在床上，双手扒开洞穴，心中期待着博士二次临幸。

只是...博士的肉棒，却贴在她双腿之间，股间下方，慢慢摩擦。

斯卡蒂脑中回忆起与博士的第一次见面，呆愣地看着自己漏出的大腿，直到自己有些恼怒地拍了他下，才能回归神来。不久之后，二人略有暧昧时，独处时博士眼神时刻不离。她有一次逗他，问要不要摸摸，博士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摸了。

博士他双手依旧不离开斯卡蒂的浑圆，腰部再次动了起来。

和他所想的一样，斯卡蒂大腿带着清凉和柔软，历年来的各处征战没有让它们变得太过紧致。

斯卡蒂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头发碍事，感受不到博士在自己耳边的炙热的吐息，她捋起向后。她的秀发盖住了二人，它们在博士肩上慢慢摩挲、轻抚。

她回过头再次和他吻在一起了。

他提起肉棒再次插进只属于他的洞穴，这次畅通无阻。斯卡蒂也感受到体内来自爱人的异物，顺着他的动作也开始慢慢晃动腰部。

一缕又一缕秀发飞舞，二人交合之处为其奏响乐曲。而后爱液四溅，噼啪声更加剧烈，斯卡蒂颤抖着晃动身体，那是无法忍受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样子。

“好...舒服...”

“就这么...一起...活下去。”

双唇暂分，她向他吐露心声。

“嗯。”

身后男人再次加速，亦如好骑手再次驰骋起骏马。

斯卡蒂支起身子，不再抱着他的博士，与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最后冲刺时刻。

斯卡蒂淫乱之声不绝于耳，博士深知他要与斯卡蒂再赴巫山。双手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斯卡蒂她哺育未来二人孩子的乳房，抱着她的腰肢再次加快速度。

她放低了身子，因她没有多余的力气，他却先她一步迎来了高潮，甚至没能抽出正向更深处释放精液的肉棒，那浆液也为她赢来了高潮。

交欢之后，便是疲累。但他们依旧恋恋不舍地抱着彼此，相拥入眠。

翌日。太阳还未升起，那破碎的晨光洒在海滩上，空气清新，海边的晴空总是那么清澈。天才刚亮，斯卡蒂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爱人的手告别了婚房，

博士注视陌生而又熟悉的大海良久，看着那翻腾着的洁白浪花，它们带着一道道波浪。过了很久，他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连罗德岛也暂时忘却了。他说他要等一会穿好潜水服再跳入海里，斯卡蒂就先他一步。忽然，翻滚巨浪的海中，有一靓丽身影鱼贯而出，再猛地扎入海中，那正是他的娇妻，他脸上带着微笑。 胃药警告！后半篇是黑暗向的，且肉戏只有寥寥几行。 斯卡蒂见他还不下海，从海中回归，拉着他的手臂与他奔入大海。至少，她认为博士能在浅滩与她嬉戏片刻。她不敢强求博士进入更深处，他的身体会不堪重负的。

即便这样，博士也有点显得极不情愿。

当他第一步踏入海中，冰冷的海水没过他的脚踝。突然之间，似有巫师在他耳边低语。阿戈尔语中唯有亵渎与恐惧，那声音凶狠、强大，像是岩石那般的粗历。恰似一道阴影盖过了还未出生的太阳，在他眼中世界此刻暗淡无光。

就在这刹那之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

“斯卡蒂...”他的声音不再高昂，而是低沉。

“我想起我是谁了。”

正在前带路的斯卡蒂闻言转过头，眼中充满疑惑却也带着对爱人的爱意，此刻的她嘴角仍噙着微笑。

“我是圣努尔，深渊之主。”

斯卡蒂没有听清，因为她看见了远处海中漫游着的巨大阴影，当即拉着她爱人的手向回奔逃。

爱人的手却拉住了她，斯卡蒂惊诧地发现，和她相比之下瘦弱的博士竟然把自己拉住了。

“不想看看我真正的样子、我的本体吗？”

兀地两具尸体被海浪带到他们面前，说是尸体其实尸骸。被海水浸泡的过久，已看不出他们原有的样子，都有一头白色的头发，兴许他们是阿戈尔人？

博士平静地望着斯卡蒂——尸体被冲刷上来之后，一个庞大巨物从海中抬起头颅，静静地望着斯卡蒂。仅仅是一颗头颅就足以遮蔽天日，无数条触须仍潜藏在深海之中。

“博士？”

她惊恐地又看向博士，发现博士与那只有着无数眼睛的深海怪物注视自己的目光别无二致后，她崩溃了。倒不是因为看见博士的本体而使理智消失，而是她在知道博士是他们一族的大敌后疯了。

而后那只怪物潜回了深渊，只要祂想，无人能发现祂的踪迹。

就这样，博士的拉着疯掉的斯卡蒂回了他们的家。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吃不喝，博士也陪伴着他。直至夜半时分，他把斯卡蒂放置在床上，像是昨天那样，搂着她入眠。

第二日清晨。

博士感觉下身被温软所包裹着，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吐着自己下体。恍惚之中，他睁开迷惘的双眼，始作俑者正是斯卡蒂。

当即将手放在她头上，慢慢摩挲她的秀发。

斯卡蒂抬头看了眼博士，而后又低头咕哝咕哝地吞吐着小家伙。

博士并未给她施展什么法术或是抹掉了她部分记忆，他能感受到是她选择忘掉昨天的的记忆。

舌尖时不时摆弄着他的马眼，或是舔舐周遭一圈，显然在博士迷糊之际她就弄明白了博士下体的构造。正如昨日（她眼中的昨日）博士欺负她那样，斯卡蒂在今天予以反击。

博士主动挺动腰部，抱着斯卡蒂柔顺的头发，将今天的第一发献给了她。

出门后，斯卡蒂发现门前不远处，多了两堆刚翻新过的土堆。

斯卡蒂带着博士到了海边嬉戏，而后二人一同潜入海底，共同遨游。

这对刚新婚燕尔的夫妻，满心欢喜地回到了罗德岛。博士和斯卡蒂都在此期间并未发现对方有什么变化。

在罗得岛，是斯卡蒂被博士拽着小手带着走。

幽灵鲨康复的不错，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陷入癫狂，跟随在凯尔希和清流身后。作为幽灵鲨的远方亲戚，治疗中由她给幽灵鲨指导，可以起到安抚作用。好巧不巧，他们刚好与博士及斯卡蒂相遇了。

幽灵鲨看到博士后径直跪下，向他作揖。口中喃喃有词道：“您是深渊之主...”

身前的清流听到深渊二字后，也是一愣，即便他们已经深入内陆很久，对深渊也仍存恐惧。

博士淡淡地扫了一眼最前面和他最近的凯尔希，眼中有异光闪耀。

凯尔希在那目光之下，仿佛全身上下被看透，刹那间冷汗渗透而出，浑身颤抖。心中暗叫一声不妙，硬着头皮与博士擦肩而过。

斯卡蒂并未理会，正如她那时选择遗忘一样。

回到他们在罗德岛共同的家后，他们抱到一起。既然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索性就直接同居吧。
“我亲爱的斯卡蒂。”

一路漫长旅程过后，迎来的便是疲劳。轻轻拉她到自己面前，抵住她的额头，似要将那份爱意传递给她。

“嗯。”少女轻咛一声。

斯卡蒂累了，肉体及灵魂都是——看到圣努尔的本体，她的精神受损，即便已然忘记，那也的确在她灵魂深处中镌刻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挽住斯卡蒂的洁白长发，轻抚她的脸庞静静端详睡颜。陆地上的神明手艺是如此的...精妙绝伦，竟能创造出如此动人的尤物。相较之下，他的造物就是那么的不堪。

轻轻从她怀中抽出身子，这个他还有些事要做。

凯尔希，这位罗德岛医疗部门的负责人，亦是暗中罗德岛真正的掌控者，从与博士擦肩而过后就跪在此处等待着审判降临。

夜已经足够深了，走廊上没有人影。

兀的，凯尔希所在的房间门被推开，走廊上明亮的灯光打了进来，一个身影紧跟其后，待最后一丝打在凯尔希身上的光亮被屋内黑暗吞噬后，她伏在地上颤抖，那是她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从定下契约之后，凯尔希的灵魂便不再属于她了。

“凯尔希。”

“主人，我每日无不颂念您的名字，我的虔诚mon3tr可见。”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的确如此。”博士微微颔首。“但我不需要你的信仰。”

凯尔希以灵魂换取了长生不灭，圣努尔还赐给了她自己的造物之一。他踏上陆地，目标自然是征服，凯尔希是他的向导。

而后不久——对于博士来说不久，她算计了这位深渊之主，是的，她成功了。

“我从未料想到源石有这等效果，竟如此奇特。”海中并无源石或是源石造物可供他研究。

他抬起从回到罗德岛后还未清洗的靴子：“舔。”至少，在他到陆地上，至少学会了羞辱一个自视清高的女人。其他的，不必多说了。

凯尔希伸出舌头，屈辱地舔舐最底的淤泥，而后便是凝固的沙粒，苦涩的腌臜之物混着她的唾液咽下。至少她还能活着，完成特蕾西娅的遗愿，扶持起阿米娅。

“很好。”

凯尔希一愣，而后便被他踩在脚底，还混着口水的靴印，便刻在她绿银的秀发上。不过博士羞辱她到这种地步，她依旧没有落泪，凯尔希唯有一丝高傲仍存在。

良久，博士停止继续羞辱她。“抬起头来。”

居高临下地审视起她淡绿色眸子后，他满意地点头。

“你算计我，算计你侍奉的主人，有何等下场，想必做好了觉悟。”那对眸子依旧不起任何涟漪。

“我可以泯灭掉阿米娅的灵魂，而后让特蕾西娅回归到她的肉体上，你看如何？”

博士面无表情，这世上除了一人，皆为蝼蚁。

“不！我祈求您放过阿米娅，她还幼小，不该承受这一切！”强装的镇定刹那破碎，她抱起博士，抬头仰望哀求。

“嗯。”其实博士并不想伤害阿米娅，他只想知道何为亲情。他能从满脸哀求之色的凯尔希眼中，看出那份她对阿米娅的爱，就像是好工匠对自己的精致造物爱惜般的那样。

“你的灵魂永世禁锢在体内，你会看着你所爱着的一切逝去，这便是最好的惩罚。”脚尖挑起她的下巴，细细品味凯尔希此刻心情。那绝望充斥着不甘，从那以后她心头总是范围绕着一股冰冷的恐惧。

博士离开了，屋内笼罩的阴影随他而去，即便如此一切仍需藏于黑暗也只能依附于黑暗。

二人的卧房空无一人，斯卡蒂消失了。

彼时博士离开后，斯卡蒂从梦中惊醒，因有无数低语充斥在她耳边，无法让她安歇。原本怀抱她的博士踪影不见，于是她来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望着远方，顺着悲意，一首歌便成型：

当泰拉大地残日降下，
就听见他的步伐迈过海峡，
旭日东升时不见踪影，
静谧潜伏在海洋深处，
从东乌萨斯到西，
从极寒至严寒，
凡为阴冷巢穴，是他故乡。
无论阿戈尔深海，
终归消亡，
唯祂永恒。
无论泰拉星空，
终会消逝，
唯他不...

东方天际露白，黑幕褪去，晨光透过她洁白长发。因此被婆娑的日光照在脸上，他苏醒后头一次觉得这轮太阳胜过星辰繁星。即使星空如何灿烂，太阳归来后，他们的便不见踪影。

斯卡蒂是他宇宙唯一一颗星辰。

他把她搂入怀中，嘴唇朝她额头轻轻点去：“睡吧，无有什么会再惊扰到你。”她就酣然入睡。

他望着之前爱人所看之地，那是一道溪流入海之处。正如河水终有一日汇入汪洋，阿戈尔临终前要回归大海。

如果她的肉体消亡，灵魂消失，他会在那之前为她塑造新的肉身或是将他灵魂与自己相连，如果她想的话。

他怀中、他眼中、他心中，是颗曜日，从此之后，星辰中无有比她更璀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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