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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弃坑的崩坏3的旧纸堆 #18,第二十四章 怀疑

[db:作者] 2025-09-10 18:25 p站小说 2370 ℃
1第二十四章 怀疑

“谈判……”
西琳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在斩下崩坏之“臂”后,西琳确实隐隐感觉到曾笼罩着自己的面纱碎裂了,这证明过去的感官受到了某种蒙蔽。如果从接收律者核心算起,反思自己视觉上的“不正常”现象,那么到底扭曲了哪部分,与贝拉的记忆稍微对比即知晓了。
可是,瓦尔特是律者,他的“形象”始终如一。况且,蛇之血脉的那只“冰猪”,西琳感知得到他的气息,就在不远处的环形山里隐藏着。所以,现状丝毫不可大意。
“说来听听。”
西琳降落在地上,与瓦尔特以十步之距对峙。
“呼……”瓦尔特暗暗松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率先创造出空气圈的行为激起了敌意,但别无他法,他没有意念通话的能力。“请西琳小姐知晓:你的感官……”
“不用多言,”西琳对自己被崩坏意志欺骗了感知的黑历史,想想就觉得难堪,她面色微微发青,立刻打断了瓦尔特的话,“我的感知已经正常了——跳过这点,继续说下去。”俄语的遣词造句毫不客气,瓦尔特不由心里苦笑。
“……那我单刀直入了,西琳小姐,你是哪边?——崩坏,还是人类?”
听到这句直言不讳的发问,躲在空气圈边缘的环形山阴影中,齐格飞隔着宇航服,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天火圣裁。尽管对西琳有着高度的信赖,但不是绝对,当理性意识到答案可能成为开战的信号时,齐格飞内心的焦虑与紧迫可想而知。
瓦尔特沉静地推推眼镜,逆光掩盖了他的眼神,但衣服下的浑身肌肉紧绷,他全神贯注于西琳的唇形,估计着那里吐出的字眼。然而,答案比想象的更加出乎意料。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第一律者,你在哪边,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瓦尔特思索了半晌,这句话看似根本不是问题。
“我是人类这边,对抗崩坏——这个问题没有让我犹豫的价值。”
西琳微微扬起下巴,眼角流露出轻蔑与怜悯交杂的意味。
“我是说,那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什么意思,我对抗崩坏不是受人唆使的。”
四十五年前,将灰色的宝石捧在手心,任由瓦尔特·乔伊斯的意志与力量透彻全身,瓦尔特·杨就将对抗崩坏作为自己毕生的使命,抛弃凡人的过去与未来,将余生的光热都献给“瓦尔特Welt”这个名字的蕴意。
可惜,无比坚定的目光未能打动西琳,她想要的回答不是这个。
“你见过崩坏意志吗?”
“没有……我是从先驱那里继承了律者的力量,并非完整、正统的律者。”
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并非“完整”,他没有律者的记忆与本能。而从现状来看,西琳作为律者的诞生既正统又完整,瓦尔特认为能从她身上证实崩坏意志的客观存在。
“与那个没有关系,你不曾经历,就无从知晓。”
瓦尔特从轻描淡写的词语里感到了轻视的意味。
从乔伊斯那里传承律者核心并非恩赐,律者之力从接手的那一刻起,就侵蚀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瓦尔特·杨要为强行将不属于自己的物体纳入体内而付出代价。少时的岁月是从荆棘之丛中穿过,剧痛在五脏六腑逡巡,恍惚与迷蒙间数度丢失自我,彷徨失落在律者核心内的虚数海洋中。
瓦尔特是忍受着无穷无尽的苦行才抵达今日这一步的。
旁人控制律者的力量乃是酷刑,而坚韧不拔的奖励却是舍弃为人。
“……你想说,你领教过崩坏意志的本事?”
“当然☆”西琳骄傲地展开双臂,毫不避讳地炫耀自己前无古人的功绩,“我直面了崩坏意志的本尊,经受了它的试探,还撕碎了它的一只臂膀。第一律者,你在试探之中出现过——而如今你又未曾经受崩坏意志的诱惑,我无法信任你的觉悟。”
“……无法信任我?”瓦尔特由衷觉得这个话题可笑。他从未动摇过信念,哪怕徘徊于折磨的苦海时也不曾心生后悔与怨恨。“瓦尔特”是肩负世界的名字,割舍小我是他炉火纯青的技巧。
“我知晓你没有说谎☆”
西琳以食指轻点自己的额头,她能以崩坏能与电磁场控制来解读生物的脑电波,哪怕律者亦无法隔绝她的读取。在进行简短的谈话时,她已能读取表层的思考,辨别出对方的基本意图、情感与真实想法。
“但是,你确实无法直观理解。崩坏意志会从你的潜意识中提取场景,创造最具针对性的环境,探视心灵的空洞,从中抽象出你的渴望并予以完成,以此劝诱你的服从。没有体验过终极诱惑的人,无法令人信服地证明自己不会被诱惑。”
瓦尔特默然不语,轻轻叹息。
西琳兀自说下去:
“第一律者,我能感受到你真心对抗崩坏,但心灵的墙壁无法测量……况且,崩坏意志可能就潜伏在你的潜意识中,悄悄拨弄你的想法与行为,将你引导向它设置的命运中。”
“命运……它控制着凡人的命运吗?”
这个话题简直荒谬可笑。
“拨动人类行为与意识的剧作家,如果非要贴切而言的话……”
“我明白了,”瓦尔特讨厌悖论,尤其这是恶魔的证明probato diablolica,“你怀疑我是被崩坏意志暗中操弄的伶人,在布置好的轨迹上以它希望的方式饰演自己的角色,在关键时刻成为摧毁人类的棋子。”
“是的☆”
“那你又如何向我说明你不是如此呢?”瓦尔特对小女孩的强盗逻辑嗤之以鼻——他人即地狱,但若自我也是地狱,那么人类甚至无法信赖自己,最终在无限制的怀疑主义中错失本来能做到的一切。
西琳自幼聪慧非凡,她自然能理清自我证明的难处。心中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她并非不想,而是不敢。折断崩坏之一臂后,胜利者得到的居然是对败北者的畏惧。面对瓦尔特的质问,她的目光逃避似的滑向地球——在那里,有一位她认为绝对不可能被崩坏操纵的人。
“……是啊,无法证明。”
与导师的分别确实悲哀,但还没有抵达伤害他人、扼杀自我的地步。自从初次目睹林中木屋的那个小房间开始,西琳就听到“天外之音”的呢喃。恶魔的低语唆使她狂热地依恋导师的一切,嫉妒与他人分享这份幸福,将十年山村生活培养的温顺与善良都抛诸脑后,为了一个虚妄的执念而失去了原本的灵魂。
在诱惑的尽头,哪怕西琳羞愧万分,仍然不得不坦承自己产生过对塞西莉亚的杀意,还有为崩坏意志承诺助她独占导师,而俯伏在地的念头。忽然觉察到绵延数年的引导,西琳对自己的意志是否属于自己发生了怀疑,在最后关头,她又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导师身上,方才拒绝崩坏的诱惑。一切仿佛无法逃离的悖论,加剧了她对他人的不信任与恐惧。
所谓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拙劣伶人——登场片刻,就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他是一个愚者所讲的故事,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找不到一点儿意义——西琳读过莎士比亚的《麦克白》Macbeth,初识不解戏中意,再看已是剧中人。哪怕自己承认嫉妒塞西莉亚又如何,难道真到非杀她不可的地步吗,误杀了巴比伦塔的研究员,那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吗,这些真会不可逆地劣化导师对自己的印象吗?
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而命运也像娼妓一样,有意向这个叛徒卖弄风情,助长他的罪恶的气焰。《麦克白》中,那残暴的麦克唐华德不愧为一个叛徒,无数奸恶的天性都丛集于一身,但西琳显然不是那样的人,她发誓自己的忠诚坚定不移,根本不是邪恶到以私欲滥杀无辜的坏东西。
西琳沉寂地凝望着地球,久久不语。瓦尔特趁机舒缓了心情,他盯着少女的俏脸,从中捕捉到了哀伤与苦闷的神色,思忖着的侧颜与十四岁的同龄人差别不大,瓦尔特忽而意识到她并未撕裂人类的心,而一直是资料上那位出身于贫寒的西伯利亚山村的少女。
如果两人都站在人类这边,瓦尔特必须嘲笑自己不得不让身为受害者的少女去战斗;如果两人之中真的存在崩坏意志的伶人,瓦尔特只能哀叹超乎人类意志的不幸。若崩坏意志就是生物的命运,那么谁能为不幸而向命运复仇呢?可能只有神话里的英雄吧……
瓦尔特顺着西琳的视线,侧身望去。这颗蔚蓝色的星球是人类的故乡,瑰丽的奇观点缀其上,他不仅深爱人类,也深爱这颗美丽的宝石。
既然无法从面容上读到更多信息,便只好与她一起欣赏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齐格飞只是远观,根本察觉不到那里微妙的氛围,“莫非谈判陷入僵局了?”当他思考着自己是否要加入其中时,那边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
“我想相信你,”这是瓦尔特的心声,“但是有太多的因素让我不得不谨慎而行。”
虽然有些不忿,但西琳能理解这种感受,因为此时此刻,两人都在考虑同样的事。
崩坏意识无孔不入,达成互信须慎之又慎。
“我也一样,”西琳不禁莞尔,“第一律者,你的名字呢?”
“……瓦尔特·杨,不,记住‘瓦尔特’就可以了。”
“‘世界’……真是具有传承意味的名字,是先代的吧?”
瓦尔特略微一愣,这孩子比自己想象的敏锐许多。
“我想知道你的本名,回答我,‘瓦尔特’。”
西琳缓缓离地,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那半阖着黄金眸子的模样犹如雕琢佛像的眼睑,俯视的姿态以不近人情的威严与超凡脱俗的慈悲,让观者暗暗心惊。当瓦尔特不知就里,试图应和着升空却失败时,他便立刻领悟到结果了。
“是了,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谈判……”
肉身似乎不再属于自己,血管中流淌的崩坏能被难以形容的外来力量压制。瓦尔特转动唯一不受限制的脖子,仰望那比后方的太阳更光彩夺目的崩坏能之源,以第一律者的力量竟无以测量其深度。她的潜能,远比瓦尔特所能推测的要大。
“不过……”
瓦尔特对自己说,似乎可以放心了。
如果能凝望未来的美好,在确信最后的结果后,瓦尔特并不遗憾。
“……约阿希姆·诺基安维塔宁。”
西琳抬起了右腕,指尖对准。
“我记住了。”
齐格飞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的变化,在西琳升空时他的心中就警铃大作。
来不及多想,他掏出枪,一个翻身跳出环形山的阴面。
然而,已经赶不上了。
“如果你是好人,请……不用原谅我。”
啪——响指之后,瓦尔特的身躯缓缓倒向大地。因为重力很小,就像加了慢镜头的电影那样,棕发棕眼的青年,以不可思议的端庄与威严,犹如史诗中扑倒大地的主角,沉静而庄重地返回出生的大地。
“——不!!!”
齐格飞叫喊着。可惜,空气圈散去,他的声音永远无法抵达真空的那头。
掌中悬浮着灰色的律者核心,西琳没有抹去瓦尔特的意志,只要失去抑制,核心很快能再生出瓦尔特的肉体,令其“复活”。不过,西琳的目的是得到理之律者的力量,并将崩坏意志操纵瓦尔特的可能性消除。
灰色的宝石从掌心融入体内,一股畅快的电流涌遍西琳全身的细胞。
“——创造之力!第六种力量!!”
拥有了六颗宝石,体内更多的崩坏能就可以调用了。
“但还远远不够!——只要拥有十三块宝石,我就能释放所有的力量,无论是终焉,还是崩坏意志,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才是崩坏能的主人!!”
以吸收宝石来学习崩坏能的操纵方法与抄作业没什么两样,虽然可耻,但是有用。西琳苦心孤诣以四年时光习得了空间的操纵技术,但作为崩坏能的子嗣,她所容纳的崩坏能远超目前所能调用的。
为了完全发挥天赋,必须习得所有技法,而这需要漫长的时间。不过,恰好崩坏意志的十三位律者的宝石综合起来代表了崩坏能的所有应用,而西琳正是需要这个,她的知识越丰富,她所能发挥的能量就越多,实力就越强。
掌握疾疫宝石之后,天火圣裁的子弹变得毫无意义。西琳哂笑着转过身来,却透过宇航服的面罩,瞥见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里初识的面容。
“骗人……师姐的……丈夫?”
白发蓝瞳,单马尾,胡渣,宽厚的下巴,还有……蛇的血脉。似乎有一记重锤打在西琳的胸口,不止是胸口发闷,脑袋也嗡嗡作响。得到理之律者力量的喜悦被莫大的悲痛冲散,往昔的阴影再度苏醒,蜿蜒的恐惧与愧疚扼紧了她的咽喉。
“为什么……你会是——!”
惊恐与惊怒向彼此发出咆哮。
“——第二律者!!”
真空中动摇的呼喊无法传达给对方。灼热的子弹不断激射而出,但无法贯穿体表坚固的崩坏能形成的甲胄。同类的力量相激,较弱的那一方如春雪消融。
西琳的目光锁定了那半跑半跳着奔来的人影,他是地球上蛇之血脉最浓厚者之一,按理来说,他非死不可——是的,非死不可。
“……那,师姐的孩子也……”
是的,非死不可。
“不对,不是这样的!!”
非死不可。
“——啊啊啊!!你给我滚!!!”
伴随着西琳的嘶吼,空间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扩散的空间曲率撕扯着重力,将齐格飞的身躯向后方高高拉起。在只有地球六分之一重力的月表,他被以极高的速度抛飞,几乎与地表平行着摔了出去。
“——第二律者!!——西琳!!”
从电磁场中感知到的愤怒与懊悔,这些与西琳内心的情感混杂在一起,苦海翻涌不息。
“……我差点杀死了师姐的孩子?”
如果没有被阻止,那一次超自然发火就会把肚子里的孩子,与塞西莉亚一同燃尽。
“所以,阻止我的人是……导师?”
西琳颤抖着审视自己的掌心,那里仿佛真的有鲜血泉涌而出。
“……我差点,又铸成大错……”
明明律者不需要进食,胃却开始痉挛。
“回家……我要回家……”
“——女王大人!”
空间门打开,贝拉立刻腾空而起,追随西琳的步伐。
“回到……木屋……”
抛下月球上的三十万大军,西琳现在只想从回忆中得到些许可怜的安慰——自己到底能对什么样的人下杀手,她不确定了。

“——啊啊!!我、我竟然——”
齐格飞没有掌握飞行能力,宇航服的喷气系统无法抵消如此巨大的惯性力。肉体被那股劲道拉扯着,而他的内心更是充满了针刺般的悔恨。
“无法谈判……是我错信了……对不起,瓦尔特,啊!!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轰然一声,齐格飞沿着抛物线闯入一座环形山的阴面,重重摁在岩壁上,滚落下来。
“——可恶!!”
一拳打在地面,身躯又微微漂起。
“我怎么这么弱小!——为什么!!”
月面宫殿中,光辉的偏方正八面体亮起淡金的薄光。
“弱小?……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齐格飞·卡斯兰娜?”
单膝触地,齐格飞半蹲着维持刚才的姿态,惊诧地仰视那悬浮半空的巨大几何体,他竟然在宇宙空间听到了声音。熟悉而陌生的音色如沁凉的泉水流入心灵,让焦躁混乱的头脑稍微冷静。
光辉的偏方正八面体分解成诡异的角度与线条,犹如敞开的门扉,向因为愤恨而战栗的齐格飞张开了巨口,更加明丽的光芒宛如从天上世界洒落。
在光之隧道里,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亦虚亦实地从中显现。
“你是……谁?”
“我来教你,如何运用卡斯兰娜家族的力量。”
虚影冲入眼瞳,齐格飞双目剧痛,那一瞥之间有什么东西从光中流溢而出。
他僵硬地仰面倒下,再站起来,如游魂凭依的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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